托尼開始說話了:“好,我把這邊的想法和陳總講一下。雙方的誠意都是不用說的啦,雙方的重視也不用說的啦。我老板也很重視,要求我一定把科曼公司的誠意向陳總轉(zhuǎn)達到!
別說陳總會不耐煩,連俞威都聽得有些不耐煩了,他忽然想起了周星馳的《大話西游》里面嘮叨個沒完的唐僧。
托尼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對方的反應,接著說:“總部也做了很大的努力,我們也把合智這個case的重要性一再和總部講了,但是科曼畢竟是家global company,有它一直的做法?偛恳呀(jīng)批準了我們申請的優(yōu)惠折扣,這個合同的價格是沒得變的了,但是這個付款,總部是要求在我們把軟件給你們后,你們一次就都付過來。還有,以后每年的服務費用不可以打折的,以前俞威和你們講時可能講過可以打折,那是他自己搞錯的啦!
俞威更不敢抬頭看陳總了,但他可以想象出陳總聽了以后的樣子。托尼怎么能這么說話呢?!而且這兩條也不能一下子都說出來啊,要先只說一條,另一條要等陳總提出他們一方的要求時再掏出來嘛。
陳總聽完托尼的話,把手中的筆放在了翻開的記事本上,胳膊離開了桌子,身體往后仰,靠在了椅背上。他顯然壓了壓自己的情緒,盡可能客氣地對托尼說:“蔡先生,俞威對我講的,我都理解成是你們科曼公司對我講的。我在北京的時候你們對我講的,我都不會再和你們談,因為已經(jīng)談定了。我來香港,是想聽我們提的那幾條你們說還在考慮的,最后考慮得怎么樣了!
托尼的嗓子好像更干了,他硬著頭皮,說:“陳總,請你理解一下我們,我們一直在很努力,總部也盡了全力!
陳總把雙手放到腦后,托著腦袋,言語中簡直帶有些輕蔑了:“蔡先生,我已經(jīng)講過了,項目的預算是一次審批、分步到位的,我還沒拿到全部的錢,怎么可能一筆付給你?我們的項目經(jīng)費是一次性的,以后每年的服務費用我們只好從自己日常的管理費用里面出,經(jīng)費有限,所以你們必須把服務費打折,否則我們接受不了。這些是已經(jīng)談定的事,如果你們當初不答應這些,我根本不會來香港。你剛才說,申請的優(yōu)惠折扣總部已經(jīng)批了,你要講清楚,你們申請的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求的,是不是我說的那個數(shù),如果不是,你們總部批不批對我們沒有意義。”
托尼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掐著脖子,他的聲音像是被擠出來的:“總部批準了,一百七十萬美元,科曼以前從來沒有給過這么大的折扣!
陳總真火了,他上身朝桌子壓過來,沖著托尼說:“一百七十萬?一百七十萬我就和ICE簽了,我干嘛大老遠跑到香港來?”
托尼反而鎮(zhèn)靜下來了,之前他一直不知道陳總究竟會如何反應,是他腦子里對陳總將如何反應的各種猜測把他自己嚇得夠嗆。現(xiàn)在好了,不用猜了,原來陳總是這樣反應的。托尼按照和俞威事先商量好的,使出了他的殺手锏。他把桌上放著的簽字筆拿起來,插到西裝里面左側(cè)的內(nèi)兜里,雙手緩緩地把攤在桌上的記事本合了起來,對仍然盯著自己的陳總說:“陳總啊,我完全理解,雙方都非常想合作,這個case對我們都很重要,肯定還有很多detail要談的。我看這樣,今天我們先談到這里,陳總今天很辛苦,先休息,我們明天,明天上午或者下午再談也可以嘛。”
陳總笑了,扭轉(zhuǎn)頭分別向兩側(cè)坐著的人看了一眼,說:“怎么樣?不出我所料吧?”旁邊的老吳和黃生都趕緊欠著身子,也都陪著笑了起來。
陳總根本不看托尼,而是看著俞威,兩眼放光一般地說:“小俞啊,我們估計到了這種情況。雙方都希望合作,我們在北京也談得不錯,所以我這次來香港,也是有誠意的。但看起來你們總部的確對我們、對中國市場還不太了解,可能也不太重視,對你們這些在一線做項目的支持力度也不夠。這次可能只能是個遺憾啦,我看明天也不必再談了,我爭取一早就回去。等一下我給趙平凡打個電話,讓他和徐董事長說一下,如果明天我趕不及,他就請徐董事長見一下ICE公司的人,把合作的事定下來!闭f完,陳總把筆插在記事本里專門放筆的小袋子里,用更悠閑自得的姿態(tài)把記事本合上,往左邊推了一下,示意左邊的黃生替他把記事本收好,然后站了起來。
會議室的空氣好像完全凝固住了,托尼呆呆地坐在椅子里,好像他剛才舉起來的殺手锏掉下來砸在了自己頭上。他左邊的助理張著嘴,不知所措。倒是俞威最先反應過來,他跳起來,繞著長長的桌子,快步走向門口去攔住陳總。
俞威走到陳總面前,橫在他和會議室的大門中間,陳總正好伸出手來要和俞威告別,俞威雙手抓住陳總的右手,又搖又晃,把陳總抬起的手又拉回到自然下垂的位置,嘴里拖著長音說:“陳總,陳總,別呀。都可以談,都可以談嘛。大老遠來香港一趟,總不能空手而歸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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